回望,童年仍在心中
在雜亂無章的生活中,忙忙碌碌的人,行行色色的事,人們往往忘記了來時的路;也許是我們走得太快,走得太遠,以致遺忘了心底的那份童真。
不經(jīng)意間,一張群童圍在灶臺旁等吃地瓜的舊照片輕輕撥動了記憶的弦兒,我的思緒又回到了那年,那個夏天,那個傍晚——
八月的鄉(xiāng)村,樹上的蟬兒強聒不舍,令人厭煩,我拾起一塊石子砸向枝葉繁茂的榕樹,蟬兒立刻就閉嘴了,這個辦法我常用;兩棵高高樹上的長尾山鵲互相應和著,突然長叫一聲,越過樹梢,扇動幾下翅膀,馱著斜陽,滑向梯田的盡頭里去了。一切是那樣的安靜美好。夕陽漸漸沉落,還在牽掛著人間的溫情不肯歸窩。我和哥哥在這美好的傍晚決定做點美好的事——烤地瓜。
南方的夏天,陽光毒辣,地瓜在陣陣蟬鳴聲中快速成長。
“哥,咱挖來地瓜,烤著吃,可好?”“好啊,走!”我們折來一段樹枝,悄悄來到爺爺?shù)牡乩?,巴拉開泥土,掏出大小不一的地瓜來,我四下觀察,發(fā)現(xiàn)爺爺并沒有看見我們,于是卷起衣角,捧著地瓜想跑。“你快回來!把土蓋好,瓜苗扶正,不然爺爺發(fā)現(xiàn)了,會罵的……”哥哥喊住了我,我恍然大悟。
兩個小小影子,抱著幾個地瓜在夕陽的殘紅中往田壟奔去。
“你看噢,這種小個的,廋長一點的地瓜才甜,烤起來才熟得快?!备绺缫贿厪男∠锇醽硎^一邊和我說道。我盯著手里如頭一般大的地瓜,又瞅了瞅哥手里的如鵝卵石般大的地瓜,心想:“大的才香嘛,一小個兩口就沒了。”我不服氣地撇撇嘴,也不敢閑著,撿來一些枯樹枝。哥哥先將地上的土刨開,挖出一個坑,鋪上一層枯樹枝,然后用濕泥巴給地瓜裹上一層薄薄的外衣,放在枯枝上,哥哥告訴我這樣可以防止燒焦;哥哥用從小溪里搬來的石頭圍成一個圈兒,前面留個狗洞大小的空位,找來松針、枯草放進去——點火,火苗在簡陋的土灶里開始星星點點般燃起來,我聞到了一股松針的味道,而后獵獵舞蹈起來了;哥哥還時不時鼓起腮幫子吹氣,用力過猛,嗆得哥哥瞬間分不清東西南北,哥哥告訴我“這樣火能更旺些,熟得快一點”。哥哥蹲坐在地上,折斷枯枝,不斷添柴火,我看著哥熟練的動作深表佩服。過了很久,我看到土灶里的炭火比正午的陽光還要熱辣,晃我的眼。
“可以了,不用燒火了!”哥哥突然跳起來。
“是地瓜熟了嗎?”我迫不及待了。
“沒有呢,現(xiàn)在要用土蓋上,蒙熟呢,不然該燒焦了?!?span style="display:none">yil答案圈
哥哥捧起泥土一層層蓋住土灶,只剩下些許煙氣從泥土縫隙里彎彎曲曲地冒出,像極了田間小路……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我雙腿一盤,往后一躺,在哥哥的后背靠著,看黑夜?jié)u漸將幾縷夕陽紅暈吞噬。不遠處蛙聲鳴,狗輕吠,雞鴨相喚,隱約著望見高大的樹影在風的挑撥下?lián)u晃著身子;飛蟲們也出來走動,還不忘在我們的手上腳上落下紅紅的印子。
土灶上煙氣越來越纖細,一點一點蠶食著我的耐心。等待的心兒在饑餓中越發(fā)的焦急。“好了沒,到底好了沒?!”我巴不得將土撥開看一看,“還沒,再耐心等一下啦?!备缈次医辜钡臉幼?,笑了還不忘打我一下,“你啊,就是饞?!蔽姨ь^,望著遠方天空上幾個星星巴眨著眼睛似乎也在取笑我。
終于,在我?guī)资蔚脑儐栂隆伴_鍋”了。刨開土,我伸手便拿,被燙到瞬間疼得跳腳卻又舍不得放開,便用衣角包著吃。金黃的瓢一口下去厚實細膩像吞了一口火一樣滾燙地順著喉道滑入胃中,熱氣包裹著全身,沒吃幾口便汗如雨下,抹一把汗灰全蹭到了臉上,我和哥哥互相看著對方沾滿土灰的臉,倒像個剛出爐的地瓜,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手中頭大的地瓜中心卻沒烤熟,還想多饞幾口,于是我把目光移到了哥哥懷里的小地瓜。“給我一個好不好?”“不好不好,自己吃自己的。”“給我一個嘛……”
思緒回到眼前,我望著手里的照片,像吃了地瓜一樣心里溫暖而甜蜜,又似乎缺少了點什么。
自從哥哥上了高中住校后,就很少回家了。我拿起媽媽的手機撥通電話:“喂,哥?!?span style="display:none">yil答案圈
“放假時,咱回老家再一起烤一次地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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