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克家說過,讀過一本好書,像交了一個益友。要將一本好書作為朋友,首先便要給予其基本的尊重——去了解它。為了了解一本如同《呼蘭河傳》的好書,我們首先需要去讀,而后再反思,從而產(chǎn)生感想——以上也是我在與《呼蘭河傳》的“交往”中感悟的一部分。
《呼蘭河傳》用短短七個章節(jié),以一個孩童的稚嫩視角講述了一個平凡的小城里由平凡的人上演的平凡的事,這平凡中的人們卻看淡了生死。文章第一章中便提到“他們對生老病死,都沒有什么表示,生了,就任其自然地長大,長大了就長大,長不大就算了。”獨子意外死亡,寡婦從此瘋了,旁人卻覺得她“仍是平平靜靜地活著”;造紙的房里活活餓死了一個初生的孩子,別人甚至覺得“算不了什么”。對鬼神的信仰似乎是呼蘭河城里的人們唯一的精神支柱,在人們的眼里尤其重要,甚至愿意破費為自己置購死后用的紙扎的大宅,精致到豬狗牛羊,家仆婢女都樣樣俱全。
正是因為這對鬼神的過分信奉,文中胡家的“小團(tuán)圓媳婦”竟死于非命:一個僅有十二歲的女孩的天真開朗卻被守舊的人們厭棄,甚至視為異類、妖怪。封建而迷信的婆婆為了給她“治病”嘗試了種種無厘頭的方法,甚至當(dāng)眾讓她在滾水中洗澡,“澆一次昏一次”反而覺得正常,而看熱鬧的人們也麻木不仁,甚至還饒有興致。受了這般虐待的她居然還有興致與“我”玩耍,覺得“這碗碟很好看,玻璃球也很好玩”,卻也懼怕、防范著她的婆婆過來沒收這些簡單的玩具。但她終是忍受不了這非人的折磨,很早便離開了這個世界,而她的婆家卻還在心疼給她“治病”用的五千多吊錢,實在是令人唏噓。
《呼蘭河傳》中除去那些悲哀的人物,也是有人在堅強(qiáng)地活著。馮歪嘴子便是這其中的一個榜樣,他不顧旁人的看法,與同樣勇敢的王大姑娘共同追求著自由的愛情和幸福,即使王大姑娘在為他產(chǎn)下第二個兒子后離開了人世,他也依然堅強(qiáng)地活著,大兒子學(xué)會把驢牽到井邊喝水了,他也要夸獎?wù)f“中用了”。其次以“我”的視角來看,馮歪嘴子賣米糕的時候總是免費切一片給“我”吃,就算“我”只是不聲不響地坐在墻上看著,他也絕不會忘記,由此可見他的心腸確是很好。
故事中的這些帶有不同于常人的獨特色彩的人們在封建的泥沼中不斷掙扎著,雖有不少人逐漸沉了底,變作了溺死鬼或是妄圖將他人也拉到水面下,但終歸有人能夠脫離出來,不管是在這大泥坑邊拆墻也好種樹也好將這泥坑一填了之以備后患也好,終究能開出一條光明的大路來。生死并不必太看重,但卻也是有著一定意義的,人們就像是一個個齒輪,雖有大有小,推動著生活的時針時也是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但它們終究都在盡著自己的本職,不停地轉(zhuǎn)動著,轉(zhuǎn)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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