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前的兩張板凳
一座老屋,屋門前擺兩張板凳,大板凳上坐著一位老人,小板凳上的小女孩卻不見了。
老屋的旁邊都是新建的大樓,老屋卻破舊不堪,顯得格格不入。老人的眼里也有說不出的凄涼。
之前,小女孩因父母長期在外工作,被迫搬去和老人住。她開始很不情愿,但后來發(fā)現(xiàn)老人對她比誰都好。
老人會帶她去玩水、爬山,會把好吃的、好喝的都給她。在去老人家以前,她經(jīng)???,但那幾年,她就沒哭過。
她最喜歡聽老人講故事。老人講的各種故事中,她特別喜歡的,就是公主與王子的故事。那時候,她和老人一人搬一張板凳,坐在老屋前。她們的身前還放著花生和瓜子。老人邊講故事邊搖著一把芭蕉扇——那扇子可比小女孩的頭要大多了。老人講著,她就聽著。有的時候,她還會把老人講的故事,記在一個封面印著兔子圖案的小本子上。她說,等老人記不清故事的時候,她就把老人講給她聽的故事全給老人講一遍。
她和老人說,她想去溪邊玩,老人答應(yīng)了。她和老人走在田間的小路上,老人順手用路邊的向日葵給她編了一個花環(huán)。她把它戴在頭上,然后說,等她會編花環(huán)了,也給老人編一個。老人說“好啊”。不久,她們到了小溪邊。因為下了大雨,小溪的水位上升了。她脫了鞋子,挽起褲腳,扔下外套,說要給老人捉魚。老人笑了:“現(xiàn)在漲水,哪有魚啊?!?span style="display:none">tJ5答案圈
果真,她抓了一下午,一條魚都沒抓著,反倒在一塊大石頭下面,找到了去年她在這里玩時弄丟的襪子。老人又笑了,笑她運氣真好,還把襪子撿回來了。她也跟著傻笑,臉上還有一些被泥土弄臟的痕跡。
可是,也是在那一天,她出意外了?;丶业臅r候,她說要給老人摘向日葵。但下雨天路滑,她從坡上摔了下去,撞到了頭,被送去了醫(yī)院。
她的父母把責(zé)任全推到了老人身上。他們對老人說,為什么不照顧好她,路滑還讓她亂跑。老人沒說話,拿著自己編好的向日葵花環(huán),走了。
后來,她開始寫公主和王子的故事,寫神話;她還學(xué)會了編花環(huán),想親自給老人戴上,但都沒機會了。每年春天,老人會給小女孩編花環(huán),也會坐在板凳上,身前放著花生和瓜子,搖著芭蕉扇,等她回來。老人還有許多故事要講給她聽呢。
那個老人是我婆婆,那個小女孩是我。曾經(jīng),我也有一個很愛我的人。那里沒有變,一切都還是老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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