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本是散落的珠子,隨地亂滾,文化就是那根柔弱而又強韌的細絲,將珠子穿起來成為社會。”
了解文化的根脈,探尋我們的來處,站在時空這頭的我們向前凝望:
山和大海,土地與星空;
從村到國,從符號到詩;
我們腳下的土地一直在發(fā)出生生不息的呼喚,我們世世代代永遠書寫著傳承。
范文一:
遇見消逝的燈火
新年前的夜晚,街頭寒風像熟睡的孩子一樣,不再發(fā)出一點兒聲音。購置年貨的事日漸接近尾聲,窗玻璃上的火紅窗花越來越多,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只剩下夜晚明亮的燈火,陪伴著安寧的小街。
在一個異常安靜的角落,我遇見了滿地燦爛的燈火。
那是一個老人在獨自經(jīng)營一家小地攤。他臉上的溝壑在夜中難以看清數(shù)量,身上單薄的黑色外套使他的身軀瘦削了不少。他坐在一張小凳上,面前是一地形態(tài)各異的燈籠,有的像個南瓜一樣,矮小而扁,臥在地上卻不顯得臃腫,反而像個極敦厚的人,不聲不響地沖你憨笑;有的則高瘦些,驕傲地挺著胸脯,似要邁出極堅毅的步伐來。金色的燈火從四周落下,暗淡的角落似乎稍微明亮了一些,但燈籠卻未點亮一盞。
“我要一盞。”燈籠做工挺精致的,我不禁有些心動。
老人抬頭看向我,似乎有什么要脫口而出,但停了一下才說出口:“買一盞不是不行……但一般門前都得掛兩盞才好看。”
我仔細一看,的確,每種燈籠都是兩兩一對。
付了兩盞的錢,心想還不用這么早回去,我便同老人三言兩語聊起了天。從他幾句簡單的答復中,我知道了他從年輕時就在學燈籠這門手藝,剛開始自己還很以此為樂,但慢慢地,他的這門手藝也越來越不被人關注了。如今隨子女進城,也只有新年才能做點兒燈籠,在這兒擺攤了??粗鴿M街是工廠里生產(chǎn)的燈籠,他心里真不是滋味。
我為他的故事感到嘆惋。街邊的燈火,仿佛也搖曳出一種冰冷。
正準備走時,他點燃兩支蠟燭,叫住我,告訴我以往他賣燈籠,都會先送顧客兩支蠟燭,看看滿不滿意。
當蠟燭放進燈籠里時,仿佛有一朵金燦燦的花開在其中,綻放出的光輝透過一層薄薄的紅紙,立馬變得溫暖,將寒夜里的一角照亮了。他那混濁的眼中也映出一絲光亮。那,是文化的源頭在消逝的命運中抗爭的一絲火光,是時代變換,傳承不再的凄涼。
夜,無聲地過去了。當我再去老人那兒時,他卻消失在了那個街頭,如一盞搖曳的燈火,消逝在茫茫人海中。
范文二:
絲絲縷縷穿過千年
那匹本色的布,帶著它每一絲每一縷,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穿越到現(xiàn)在,還仿佛不帶一點兒歷史的風塵。
那是一塊頗有質(zhì)感的夏布:細細的絲縱橫地互相穿過,未到之處,呈方形陣列地形成一個個的小孔洞。豎列的絲上,還殘留著一點棕黑的枯死的苧麻顏色。那些顏色無規(guī)律地在那上面分布著,仿佛迎接著歷史的流水向前奔去。雖說這塊夏布很粗糙,但在同種類中,還有比它精細得多的布。
《湖南通志食貨篇》云:“瀏陽苧布有值二三錢一尺者,工細不減湖紗?!蹦鞘且粔K細膩的夏布,被染上水墨畫的精彩,墨色滲透進絲絲縷縷間,滿是歷史人文的雅致風韻。畫上的人駕著一葉小舟,漫游在清晨水霧彌漫的瀏陽河上。
它也是民俗活動的標配:婚喪少不了它,平民離不開它,貴族丟不開它……
有詩云:“一家一個漚麻池,漚得黃麻白似絲。郎自打麻儂自績,大家辛苦作家私。”這是瀏陽河邊熱鬧的漂麻、績麻的場景。如今,我有幸在展示中心里看到績麻之景:那個老人微彎著腰,牽著綠色的苧麻絲,繞步走來走去,把絲牽在羊角梳上,順便區(qū)分好與壞的絲線。蒼老的手,現(xiàn)在卻是如此靈活多變,輕巧地插在需要的地方。穿過紡織室,只見一織工手腳并用,推著梭子,緯線被一根根賦予在布中。進入儲藏室,一匹匹的布懸掛在天花板上,靜靜等著時間和空氣把自己晾干。透過那一匹匹長長的夏布,我仿佛能看見古代農(nóng)民穿著布衣在田間耕作的背影,想到舉子中舉時脫下布衣的欣喜;看到人們喪失親人的悲痛,披麻戴孝時的眼淚;想到女子出嫁時的欣喜,婚時對紅夏布口袋的不舍。我更能想到馬王堆出土的夏布的精細。
絲絲縷縷,或密或疏,從千年前穿來,不留一絲歷史的風塵。在新時代,我們更要保持傳承的態(tài)勢,守好自己的文化之根。我們不能讓我們寶貴的文化白白地丟掉一塊寶貴的布料,還更要守住其它的許多文化遺產(chǎn),站穩(wěn)自己的文化立場,保持高度的文化自信。
夏布,愿你能攜著其他遺產(chǎn)一起,繼續(xù)用自己的絲絲縷縷,穿過未來的許多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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