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勤在《十八歲的沉重》一書最后一段寫道:“人生如路,須在荒涼中走出繁華的風(fēng)景來?!弊鳛楦呷龑W(xué)子,你有怎樣的思考與聯(lián)想?以上材料引發(fā)了你怎樣的聯(lián)想與思考?請寫一篇文章。請結(jié)合你的高中學(xué)習(xí)生活體驗,寫一篇文章,談?wù)勀愕乃伎己驼J(rèn)識。
范文:
交織成夢的“荒涼”與“繁華
埃涅阿斯坐在甲板之上,一望無垠的藍(lán)色洋面包裹著觸目的荒涼。他不知道,史詩英雄的浪漫與夢想,正藏匿在這艘三千年前駛向意大利的船艙。
這艘小船蜿蜒而過,迭進(jìn)歷史的長河,幻化成蕓蕓眾生生命的涓流?!捌婆f的船艙與桀驁的精魂”“荒涼與繁華”成為橫亙在個體與人類面前的意義之問。世界何曾脫離荒涼?奧斯維辛的槍口、引發(fā)血案的香蕉、等待死亡的禿鷲……而荒涼世界的種種也同樣宣告著個體在荒涼前的無能為力。趙勤用《十八歲的沉重》浸潤著落敗后的“沉重婉轉(zhuǎn)”,蘇軾用顛沛的一生詮釋著“絢爛之極歸于平淡”,冰心用五四筆法演繹著“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苦難似乎將我們推向“荒涼之境”,雨井煙垣,茅封草長;而當(dāng)我們的眼光從現(xiàn)實的“苦難”挪去,生活的本質(zhì)又何嘗不同樣如是?我們?nèi)缥魑鞲ニ挂话阃剖仙?,在迷宮里兜圈,品嘗著荒誕的毒藥。
原因何在?韋伯說:“人是懸在由他自己所編織的意義之網(wǎng)中的動物?!薄盎臎觥敝汲鲇谖覀冏约骸嚯y與挫敗原是因我們欲求不滿,為萬般諸事賦予可供自我取用的意義,意圖指點江山、定義他物,從而深陷“意義之網(wǎng)”不可自拔,作繭自縛淪為“思想的囚徒”。面對“荒涼之境”,“世界以痛吻我,我卻報之以歌”的積極與堅忍固然可敬,但世間萬象非人強(qiáng)力所為。與其視之為“荒涼”,不如泰然自若,因為“荒涼”“繁華”皆在本心,選擇權(quán)無非交由意義充填,正如加繆借西西弗斯談到:“這個從此沒有主宰的世界對他來講既不是荒漠,也不是沃土。他爬上山頂所要進(jìn)行的斗爭本身就足以使一個人心里感到充實?!?span style="display:none">K2a答案圈
如此一來,“須在荒涼中走出繁華的風(fēng)景”似乎并不必要,“荒涼”的背后可以是“繁華”,也可以是更深更遠(yuǎn)的“荒涼”,甚或是一片無悲無喜的“虛無”。然而,我們都像埃涅阿斯一樣懷揣著對永恒與無限的理想,從來無法在意義的彼岸拋卻血肉之軀脫身獨騎,幻化為老莊之學(xué)的“純?nèi)巫匀弧?,何況掙脫“意義之網(wǎng)”的行動本身也被賦予了意義。從生命流變歷程來看,人“向死而在”的先驗命運也注定了世事終會走向現(xiàn)實和情感意義的荒涼,萬般過境,終有歸期。于是,我們不得不在人生之路上競相追逐,用肉身與情志的“繁華”去對抗死寂的“荒涼”,好叫存在的苦悶覓得暫時的安寧。但卓越的哲人不屑凝滯于此,他們意圖在“荒涼”的現(xiàn)世之外再造一個可以容身的“精神花園”,正如魯迅援引裴多菲的那句經(jīng)典論述:“絕望之為虛妄,正與希望相同。”而“繁華”始于“荒涼”,且與其相抗、相融。躑躅前行在人生之路上,我們體味著“荒涼”,也同樣品略著“荒涼”孕生的“繁華”、“繁華”內(nèi)在的虛靜中空。
朱自清面對荷塘月色美景生發(fā)嘆惋:“熱鬧是它們的,我什么也沒有?!倍罡嬖V我們的秘訣卻是:“荒涼”縱然在,“繁華”吾心存;哪怕只有獨屬一個人的“繁華”,也可翩躚起舞,自洽圓融。落木千山,澄江一月,我們?nèi)孕韫采目犊c繁華相愛,縱使歲月以荒蕪和刻薄相欺。
遠(yuǎn)方是意大利島,船上響起一陣歌唱。埃涅阿斯歌唱的是游蕩的月亮、遭到虧蝕的太陽、人類的起源和百獸、雨和火、北斗星辰……大海的荒涼悠悠敘說著這段雋永、悠長的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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