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重擔,我們必須肩負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呼喊已經(jīng)存在了四百多年,它被推上了道德高地,成為自民族和國家存在以來最讓人熱血澎湃的吶喊,尤其是民族和國家危難的時刻。
我們今天討論匹夫之責,正處于國力上升民族復興之際,并沒有機會體會清兵入關、漢權危難,百姓流離的苦痛,更多的是探討公民責任和上升到愛國主義。那么,責任,所謂分內(nèi)應做的事,它到底是一種道德驅(qū)動還是本能驅(qū)動呢?如果我們認為這是一種道德驅(qū)動,那么這種道德的約束在現(xiàn)實中效用如何?如果我們認為這是一種本能驅(qū)動,那么,我們?yōu)槭裁唇裉爝€要反復強調(diào)它呢?
我想,從生物演化的角度來看,責任起初必然不是一種道德需求,而是生存需求。
自私,始終是人的本性。遠古時代的人們,生存是第一要務,只要滿足口腹之欲,其他的比如有沒有衣服蔽體,有沒有廁所男女分開,這些都不用想,也想不到。不同種群或者部落之間為了生存而發(fā)生的一切在我們今天看來是野蠻和無禮的行為,在當時,應該全然不覺。原始人的合作謀生也可以算是一種責任,他們的互相幫助恐怕還談不上道德,只是為了生存。管子說:倉廩實而知禮節(jié),衣食足而知榮辱。所有道德的形成,一定是在生產(chǎn)力發(fā)展之后的。
作為群居生物,當社會發(fā)展到一定階段,這個時候自私的本性如果觸犯了群體的生存發(fā)展,那么就要受到譴責了。責任的產(chǎn)生,必然是為了維護群體的利益。比如一個群體動物族群,一只雄性如果只想占有雌性、只想逍遙快活而不負擔撫養(yǎng)后代或者維護群體生存的任務,那么它就要被群體唾棄被自然拋棄,其實人類社會是更高級的版本吧。
每個人都想擁有更寶貴的財富,每個人都想擁有最理想的配偶,而且越多越好,然而資源是有限的,人除了自私之外還衍生除了嫉妒、陰謀等等品質(zhì),這個時候,如果要維護社會的穩(wěn)定,就不能任由個性膨脹,必須建立秩序,硬的是法律,軟的是道德。于是責任,一定是有社會形態(tài)的背景的。因此,講“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就要剝離明末的社會背景,而放到今天公民社會的背景下。
毫無疑問,我們相當長時間內(nèi)努力的方向是人盡其才,按勞分配,兼顧公平。如果我們推卸責任,只想索取不想付出,那么這樣的社會目標就會延緩到來甚至出現(xiàn)嚴重困難,最終傷害到自己以及后代。因此,拋開道德的華麗,從進化的邏輯看,我們今天缺乏社會責任就是傷害了族群的繁衍和發(fā)展。這樣講,恐怕要比單純的道德教育要有說服力。
有些少年責任心(這里恐怕更多指的是社會責任)缺乏,或者認為責任是大人的事情,這是可以理解的,因為,少年們并沒有經(jīng)歷到社會中,家庭的庇佑讓他們沒有機會體驗責任負擔。這也反映了我們教育當中的一些問題。
說到這,我們再說責任是分內(nèi)之事的時候,就不必再討論它是不是該被接受了吧,是不是一種高尚的道德吧。今天,我們要討論的是,怎樣在新的時代背景下定義責任的內(nèi)涵,怎樣去人盡其才然后人盡其責吧。
有些重擔,我們必須肩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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