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 年
幾度春秋,幾載風月,不知不覺,幾年又已過去。
幾年,讀了山水,寫了風雨?!吧剿遣痪硎盏奈恼隆?,我游走在山水之中,時而仰望青山,望那婀娜的身姿,身姿下是不尋常的偉岸;時而低頭望向綠水,望那潺潺而流的脈絡(luò),脈絡(luò)下是永遠向前走的積極。幾年,我的腳步從未停下,我深知非讀萬卷書不能行萬里路。所以我苦讀山水,在萬里路中讀萬卷書,品味這書中的無限韻味。我腳下的每一方土地都是歷史的痕跡,都是歷史的見證。行走在古道上,我不禁思緒萬千,像枝蔓一樣在心中纏繞。究竟我苦讀山水的意義何在呢?我又無法做到和山水一樣自由。一個雨夜,我與好友對坐,我們弈棋,我們飲茶,我們作詩,無不美好。于是我提筆寫下那夜的風雨,像是幾年的等候終于找到了歸宿和終結(jié)。
幾年,聽了蟬鳴,吹了絲竹。憶起從前,孤城萬里,我一人獨入人間。那郁郁蔥蔥,那蟬聲陣陣,一瞬間幾乎與我無關(guān),又幾乎與我緊密相連。那所謂的羈絆讓我難以釋然,在四季中,我橫渡春冬。剩下的幾個夏天,與日月為伴,披一身月光,邊在水中灑下波瀾的星星,邊在樹下聽取蟬鳴一片;最后的幾個秋天,與天地相依,擁抱三寸日光,在絲竹聲中賞美景一片。而今幾年過去,依舊孤身一人,心境卻大不相同。那些肆意、那些隨性,終抵不過現(xiàn)實,這江湖還是有江湖的規(guī)矩。而我一人之力撼動不了幾分寒冷,那便隨它去吧,我自有我的逍遙。
幾年,看了日落,拾了朝花。沒忘記曾經(jīng)的約定和理想,也沒忘記那萬丈豪情的誓言。曾經(jīng),年少輕狂,不識愁滋味。策馬奔騰的時候,看了幾場日落,以為就是全部;拾了幾朵朝花,以為就是永遠。那時,風在耳邊奔跑,美好奔涌而來。幾年,一切終已改變。日落是太陽對天空的最后一絲眷戀,朝花是花朵對土地的最后一絲留戀。我不愿細數(shù),只覺得那綠野日落,長風賦歌還是當下。終究是奢望了,沒有誰會一直停在原地,終究不是原來了。
幾年,是不知數(shù)的。我深知我不過是這煙水里的過客,卻也無法抵御這時間的流逝。是無知覺的,是無法估量的,是無法言說的。幾年,輕描淡寫兩個字而已,包含了多少的辛酸苦楚和顛沛流離。幾年,一個成年人的稱號降臨;幾年,少年逐漸皺起了眉頭;幾年,少年的眼中光芒散盡。每一次提筆都是深思熟慮的結(jié)果,都是不愿草草了事的執(zhí)著;每一次眺望,都是歷盡困苦的掙扎,又都是心懷感恩的釋然。在幾年中,自己仿佛是一個矛盾體,在矛盾中回望自己,這幾年,值得。
幾年,褪去青澀,依舊會和好友策馬同游,只是不再談?wù)撃切┨煺娴娜な隆N蚁?,這是成長的必要環(huán)節(jié),無法避免。我接受,并且希望更好地詮釋它。所以,再幾年,依舊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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