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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有媒體調(diào)查顯示:84%的受訪者確信自己生活在加急時代,“疲于奔命”是許多人的共同感受。
2.按人的含義來理解的受難,對人來說是一種自我享受?!R克思
3.做“修行者”,就是宅其身、抱道行?!叭f物得其本者生,百事得其道者成。”
——2020年2月3日《教育部致全國大學生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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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難而生,抱道而往
時代加急,變化不居,身份焦慮,奔走疲弊似乎已成為當今社會的界定性特征。然,這番叔本華口中的“必經(jīng)的苦難”依舊在淬煉真金。吾輩唯迎難,方可生;唯抱道,方可成。
倍速與加急的生活是現(xiàn)代人固有的一場受難,但這是工業(yè)文明社會的特征使然。空間的無限拓展,效率的盡力提高不可避免地造成時間的稀缺。大部分“疲于奔命”的人,對現(xiàn)代生活的快“口誅筆伐”,向往梭羅的瓦爾登湖,搬出米蘭·昆德拉的《慢》來構(gòu)建理想生活。然而,加速的時代并沒有錯,它只是要求現(xiàn)代人為優(yōu)越便捷的生活付出一些代價,對智慧人做出了更大的考驗。
這難道不是現(xiàn)代人提升物質(zhì)和精神生活的契機嗎?
馬克思說:按人的含義來理解的受難,對人來說是一種自我享受。昆德拉在《慢》中并未指責文明的開化,而是將矛頭指向了浮躁和焦慮,提出了“如何平衡時代與人性的節(jié)奏”這一積極的新問題。于是,時代加速發(fā)展的初衷,并非刻意陷入焦慮之中,而是提供了加急時代緩慢生活的條件,這,便是馬克思口中的“人可以享受苦難”的內(nèi)在邏輯。
若要享受苦難,不妨做“修行者”。
薩特以感受人生之痛來發(fā)現(xiàn)生命的價值,加繆反抗荒謬的苦難以證明自身的意義,塞內(nèi)加歷經(jīng)終生創(chuàng)傷總結(jié)出人生的使命是看淡悲歡的大悲憫。他們或許未曾遭受“時代加速”的苦難,但他們亦面對著自己身前的高山,他們也曾經(jīng)“疲于奔命”,而與現(xiàn)代犬儒者不同的是,他們是迎難而非逃避,守己而非消極,最終淬煉出人生真金,從而得到道。
2020年春,正是疫情期間,《教育部致全國大學生的一封信》中這樣說:做“修行者”,就是宅其身、抱道行?!叭f物得其本者生,百事得其道者成。”社會的活血、民族的希望,應是一群迎難而生、抱道而往的人。在抗疫的生活中,修行就是宅其身、抱道行;在加急的時代,修行就是在加急的生活中淬練自己,增益其所不能。在這“加急時代”,每個人都在負責前行。當現(xiàn)代人能夠認清加急時代苦難的本質(zhì)在于錘煉人生意志,剝離人生之道時,他們大不會再強調(diào)“疲于奔命”的茍且生存狀態(tài),而更多地思考如何以一個“沉靜修行者”的身份,抱道以行。
古有孔子在一個不那么加急的時代里“疲于奔命”,卻依舊言“樂以忘憂”,潛心為學,享簞食瓢飲之苦,成春秋儒學之義;又有魯迅在一個不那么平靜的時代里“疲于奔命”,卻依舊反對“咀嚼小小的悲歡”而要支撐更大的家國。如斯輩,不僅于小處有急迫之感,于悟道之時,更有大的從容。
吾輩于加急時代修行,是否應如尼采所言,“在自己身上,克服這個時代”?
風雨多經(jīng)人不老,關(guān)山初度路猶長。時代加速,我亦不懼,迎難而上,抱道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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