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覓邊冷清浚,凄慘戚罷
她坐在紅色的亭榭中獨(dú)自吟唱著“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fēng)急!”
黃昏,梧桐,雨打樹葉聲。她尋覓者著,也不知在尋覓些什么。
傍晚,她伏案習(xí)字,寫著,連日的勞累使她悄然睡去。再醒之時梧桐葉上濺落的水珠落在了地上,發(fā)出敲擊玉盤的聲音。她收拾好衣裝,起身尋覓。在東邊的書架上,她翻開了金石錄,那是她己故的丈夫的遺作,她翻看著。
丈夫與她本無憂無慮,書中不時出現(xiàn)夾雜其中的兩人昔日的小小書信。在國破家亡,背井離鄉(xiāng)中丈夫死去,她成了孤家寡人,但這并不能打敗她,她還要繼續(xù)樂觀地生活,她繼續(xù)尋覓著。
西邊的花盆里零散放著幾塊金石,那是她傾其前半生所收集來的。前不久,在搬家過程中,賊人看上了她一個女人家的行裝,偷了去。流失貽盡??蛇@依然沒有打倒她。
她不知在尋覓什么,便放棄了尋找。坐在案邊,微眠兩口淡酒,這滋味似曾相識。她抬頭望去大雁飛過,她極力去望,望不到,便起身來望。依稀間,她仿佛看到了昔日丈夫用來與她傳書的那只大雁。她的內(nèi)心波瀾起伏,以為那是丈夫的意信呢。她大呼“雁兒雁兒”,大雁沒有停下。
她只好作罷,回去生在案邊,正想提筆繼續(xù)寫作,抬眼間,滿院的黃花映入她的眼簾。她頂著笠,穿上裝衣,來到院中尋覓。
只見那滿院黃花堆積,丈夫送于她的那支,便是怎么也尋覓不得。枝上的菊花隨風(fēng)族曳,地上的殘菊映入心房。
雨越下越大了,她回到亭子中收拾好雨具,不安的心此刻也平靜下來。她提筆,伏案,眨眼間看到了習(xí)字所寫的“愁”字。原來這才是她所要尋覓的。I
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她環(huán)顧四周,渴望看到親人的身影,可是亭子中除了她別無他人,她不安的心渴望上個依靠,只是不只亭中連家中也只剩一人,那便是她。
她尋得了那愁,骨鯁在喉。那愁,怎能持發(fā)她內(nèi)心的苦悶不安,那不安,豈是一個“愁”字就能抒發(fā)?她只邊好克制情緒,繼續(xù)習(xí)字。
在尋覓中,尋得冷清;在冷清中,感獨(dú)受慘凄。易安是她的夢想,漱玉是她的生活。大河百代淘盡千古英維漢,詞苑千載盛開一朵女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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