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1月,一對基因編輯嬰兒成了輿論的焦點,在第二屆國際人類基因組編輯峰會召開的前一天,有消息傳出,一對名叫露露和娜娜的基因編輯嬰兒已于11月出生,據(jù)稱,因基因經(jīng)過修改,這對雙胞胎出生后即能天然抵抗艾滋病。
然而,這個看起來頗有點轟動效應的“首例”,卻很快遭到質疑和反對,有人認為這項研究不僅合法性必要性值得商榷,而且還可能帶來風險,甚至關系到人類基因的譜系;但也有人對此持肯定和樂觀態(tài)度,認為這將對疾病的治療產(chǎn)生劃時代的影響。
編輯基因的行為打開的究竟是阿里巴巴的山洞,還是潘多拉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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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題目,實在有些摸不清頭腦。題中一方面闡述了最近的基因編程嬰兒事件:這是得講講這未知開啟者的行徑;又問我這背后的結果:又要討論一下未來的影響。這我就糊涂了,要我說也沒聽說阿里巴巴有多英俊瀟灑,反倒是曉得潘多拉那是絕對完美,可見,討論這次事情的正確與否,與討論整個基因技術是兩碼事。鑒于我拙劣的闡述能力,以及分裂的認知,我只能分批闡明了。
首先,我對待此次基因編輯嬰兒表示堅決的反對與批評。在缺乏必要性的條件下,給胎兒去做一項具有很大風險的手術,這本身是對生命的極其不尊重。在風險未知,后果未卜的情況下,私自貿(mào)然進行基因編輯,成功自己便是首例,失敗的后果自己一個人未必能夠承擔。這樣事先做事不走合法程序,有違契約精神,是對全人類的不尊重??傊?,整個事件我并未觀察到任何值得肯定的現(xiàn)象,若要說是有,那想必是由于實驗的有驚無險,胎兒還算平安,有人借此將下文的內容硬塞給本段,給了實驗者兩朵勉強的小紅花,但其中的區(qū)別還是比較顯然的,在開頭我已論述過,不再贅述。
其次,我對整個基因技術表示肯定與支持,對未來人類對待風險的處理能力有絕對的信心。基因技術有極光明的前景,有極大可能攻占威脅人類健康的多種疾病,或是能夠使我們變得更好??傊?,對人類大有裨益。新技術的好處,我們這個時代的人都見證過,但人們的爭議仍舊不止,可見褒揚肯定還是不夠的,在質疑聲中向來是先破后立的,我怕是等不到不攻自破那一天,不如先破他一破。
第一,我認為反對者中或多或少,或自知或自不知,有些“天命論”者,那也正常,上帝的光芒在科技的發(fā)展下悄然隱退,作為長期被上帝照耀的子民,好歹得有所寄托。那基因就是個好東西,他是從不知道有多遠的過去,一代代一代代傳到了你手里,哪兒能說你想改就改的?這好像有些極端,不被人所承認也是合理的,但確實是我們腦子中潛移默化的一場分析,要不人們怎么就堅決不同意將基因改造和其他相提并論了?聽說心理學中大腦里有個遠古時代的猴子,那這種思想應該還不算猴子的,應該算是山洞里人的思想,覺得天命可畏嘛。但是大禹也是治過水的,姚崇也是補過蝗的,人類那也從來不是只遵從天命的,有人很不幸,沒人該認命。明明有手段改變基因來避過災禍,卻硬要“是禍躲不過”;既然有手段優(yōu)化自己,卻硬要“老祖宗的寶貝動不得”這不是愚鈍嗎?
第二,有人在擔心基因改造的危險性。這倒是蠻合理的,這種技術一旦處理不好,有什么后果不曉得,有多大的后果我們心里都明白。正是這種未知神秘感,增添了我們的恐懼,但我認為還是要相信我們自己。首先在科學方面,從客觀規(guī)律來看,在時間的推移下技術一定會改進,風險率也一定會降低到我們可接受的范圍內。其次,在人文方面,正如有了汽車,剎車、紅綠燈也應運而生,我們還是有能力找到一條紅線來約束自己的。就算一不小心碰開了潘多拉魔盒,我還是相信人類能夠在災難跑出來之前一屁股壓上去的。畢竟我們現(xiàn)在的幸福生活就是這么一屁股一屁股壓出來的。
第三,是陰謀論,真是哪里都不會缺席,各種陰謀論版本荒謬至及,不攻自破,在這里不做辯駁。之所以要提他一提。倒不是因為說是陰謀論造就了基因編輯,相反,我認為人們對待其抵制,回避的態(tài)度還真可能造就陰謀。眾所周知,美國的地下黑市發(fā)展擴大的重要時期是著名的“禁酒令”時期,正是由于人們廣泛的需求,在通過光明,正當?shù)氖侄蔚貌坏綕M足,才促使了黑市的發(fā)展?;蚓庉嬋祟惖姆N子已經(jīng)埋下,需求量絕不會因為任何禁令而下滑,再加上這種技術的隱秘性,不可逆性,禁令操作起來還是很困難的。在這種情況下,這顆種子在陽光下,那就是樹苗,在陰暗處也是霉菌的營養(yǎng)物,與其自欺欺人,還不如坦誠地接受,再加上合理的管理與限制(這正是需要我們摸索的),這項技術還是能夠在開始猛的跳步的踉蹌下站住腳,繼續(xù)向前穩(wěn)健發(fā)展的。
第四就是有人將此次研究實驗的不合理和不正義性延伸到整個基因工程領域,導致感性的抵制與反對。關于此次首例基因編輯嬰兒,我們對于這個單一事件和整個基因事業(yè)還是要做到?jīng)芪挤置鳎m說這是人類如今僅有的一例改造嬰兒,但集合就是集合,元素就是元素。哪怕你暫時是集合中的全部元素,邁著羅圈腿是一回事,走著陽光道是另一回事。此次事件中的一部分,可以作為今后的借鑒,但找一些生硬的理由,或是更多是感性的反感,抵制,是不合理的。據(jù)我分析,拋開許多人文道德的欠缺,這次實驗在科技角度講還算是成功,還勉強不算給基因工程事業(yè)抹黑,也證實了基因領域的可行性。
王小波講過這樣的事:一位盲人眼盲是因為腦子某個部分出了問題,若是猛敲一棒,說不定眼睛就好了。這位盲人拄著拐杖上樓梯,被一位少年為了看玩笑一腳踢了下去,結果眼睛就好了。但這位少年干了壞事就是壞事,一不小心有了好結果,那也還是壞事。這位少年是為了開玩笑,是個徹徹底底的不良少年。倘若這位少年是為了讓盲人復明,而不管他能不能會不會摔個半死,那也還是個徹徹底底的不良少年。此次的實驗者就屬于后者,所以還是個壞事,并不值得贊揚。此外,若人們對這種“敲腦療法”,堅決排斥,認為瞎就該瞎,認為有風險就不能治,非逼著人家在家中偷偷治,誰敢治誰就是這次的不良少年。這些都是消極,不利于治療的,反而是積極一些,肯定一些,努力探索來的更好些。這就是我的觀點。
俗話說,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可王冠雖重,畢竟是人戴的。自立為王,需要的是天時地利人和;自命為神,表現(xiàn)出的只有無知的無畏和狂妄。
創(chuàng)造新的物種,如此“上帝”的一件事,現(xiàn)在卻正在一步步走向現(xiàn)實。人類的科學史也正是神學的衰落史,隨著對各種自然現(xiàn)象的解釋,牛頓“把上帝從天上摔倒地上”,達爾文“讓上帝現(xiàn)出了原形”,如今,基因工程的發(fā)展,讓人開始有了自己成為上帝的錯覺。然而上帝的工作,又豈是人類所能駕馭的?數(shù)十億年的漫長進化,無數(shù)的優(yōu)勝劣汰,直到今天所剩的寥寥物種尚且保守我們詬病,以至于被調侃“如果人類是被設計出來的,那一定是個水平很差的設計師干的”。
況且,以我們現(xiàn)在的力量,恐怕遠遠不能為造物的缺憾彌補萬一。且不論生物化學機理難以精準把握,即使是看似明確無疑的刪去部分基因,也面臨著基因編輯嚴重的脫靶效應的威脅。我們自詡可以創(chuàng)造更好的人類,卻不知不覺中向人類的基因庫中埋下了重重隱患。是的,我們對基因工程的運用已經(jīng)積累了大量的經(jīng)驗,許多基因工程的產(chǎn)物,也早已滲透入日常生活的角落,然而即使最有才華和野心的科學家,仍然恪守著對人類實驗的謹慎。試想,如果有一天基因學的理論出現(xiàn)重大缺陷,我們來得及銷毀所有轉基因作物,放得下微生物制藥的便捷和利益,但是人呢?當世界上有太多人的生命牽掛在基因工程之上,我們是否還有能力消除這些影響?我們又怎能面對良心的譴責?
這或許是個小概率事件,或許有一天我們也會克服基因編輯的所有風險,可當那一天到來之后,我們仍不得不對基因編輯的應用嚴加管制。世上本沒有上帝,我們畢竟也不會成為上帝,無法預知未來的變化。貿(mào)然選擇符合現(xiàn)代人類利益的基因,無疑會大大損害人類基因的多樣性,讓人類的發(fā)展更加脆弱。
有人會說,至少我們可以制造優(yōu)良個體,只要改變一小部分人,便可以為整個人類的發(fā)展注入動力??此泼篮玫脑O想,其實從科學和社會的角度講都是站不住腳的:我們無法很好地設計出具有足夠強能力的個體,也無法確定如何能使這些個體更好地發(fā)展,這樣的做法遠不如制造強人工智能現(xiàn)實;而從人性的角度說,我們很難確保優(yōu)良性狀不被少數(shù)既得利益集團壟斷,更難以避免由此而來的近乎于物種差異的歧視。如果犧牲了多數(shù)人類福祉,所謂的文明發(fā)展也就失去了現(xiàn)實意義——人的存在并不只是為了種族的延續(xù)。
正如氣象學中的“蝴蝶效應”,對人類的基因改造帶來的將是無法預料更無法控制的多米諾骨牌效應,是任何個體和集團所無法承受的重擔。既然無法承受全人類命運的分量,狂熱分子也不該再多掛念“上帝”之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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